芒果君爷爷：谈谈苦瓜

苦瓜

文 芒果君爷爷

制作 芒果君奶奶

苦瓜，中囯南北均有栽培的蔬菜，苦瓜不是国粹，原产东印度。

苦瓜籽外壳坚硬，外形似盾牌，这是苦瓜防范其它生物对之侵害而进化的防御武器。苦瓜籽仁也有微毒，再裹上坚硬的“铠甲”，小小种籽机关重重，苦瓜用心良苦，为的是百害不侵，延续种族。

苦瓜籽埋在土里破壳出芽很费周折，有经验的农人播种时，小心翼翼的将盾壳敲出一条裂缝，手法老道轻盈，绝对不能损伤汇聚dna的内核。不几日嫩黄的花齿圆叶从泥土中探出头来。

“拔苗助长”是愚蠢的做法，但“破壳萌芽”屡试屡验。

苦瓜是攀援植物，“攀援”太农科，还有那么点文艺范。荆楚农人才懒得叫什么攀援之类的术语，一声“牵藤子的”（作物），囊括了它的前世今生。牵藤子的瓜蔓在不谙农事的城里人眼里最为有趣，当真叶长出时，胡乱在它的身旁插上竹竿树杈，藤蔓植物竟会找准倚靠，用己身的柔丝紧紧缠绕，顺势攀向顶端。

五月，苦瓜藤上突显着黄色花蕾，幼小的苦瓜藏在花蔟后面，不几日，花瓣凋零，苦瓜渐渐壮大起来，只是垂挂苦瓜的茎总是细如纤丝，直至采摘，瓜蒂依然细微。看着菜篮里横卧的肥硕苦瓜，你很难想象供其成长的养分就是源于蒂端不合比例的小小纤梗。

苦瓜通体满布疙瘩，故北方称癞瓜。荆楚人到是规范叫着它的学名，只是在选种时分门别类，什么大麻子与小麻子云云。苦瓜有青绿和玉白二色，白色苦瓜原产台湾，谓“白玉苦瓜”，瓜型端正，疙瘩突起，给人以良好的商品性。

苦瓜恰如其名，苦汁盈身。酸甜苦辣咸，本是庖厨对五味的定义，我以为五味中的苦，必定以苦瓜为表率。人生坎坷，酸甜苦辣终身伴随，社会学家常以之比喻人生道路的跌宕起伏，甚有道理。

在荆楚，苦瓜吃法没有岭南一带讲究。无论里苦瓜炒肉丝，还是苦瓜炒豆豉，无不体现炒食，做工上没有什么苦瓜肉酿，或令人鼓足勇气象港人般牛饮苦瓜榨汁之类的奇妙食法，更没有潮州酒楼带着斑斓花纹的蛇段与苦瓜同炆的粤式蛇羹煲。与之比较，荆楚人用一个粗放的“炒”字来目空一切。

清炒苦瓜，当然是素食。苦瓜洗净，从中央一剖为二，取出瓜瓤后，次第切成薄片，取独蒜一枚，亦切片。若嗜辣，可佐少量红椒丝。

起油锅，倾入苦瓜翻炒至断生后着盐，熊熊火焰之下颠锅盛盘。多么干净利落。

有人畏苦，苦瓜切片后泹水除苦味再去炒食，此法实不可取，吃苦瓜，追求的不正是丝丝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