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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村单身汉之死,他盗墓、生吞蛇胆、赌博,但看完竟然哭了

农村里究竟有多少单身汉?没有统计过。这是一个关于单身汉的真实的故事,为了改变生活,他有过希望,破灭了。他有过期待,破灭了。他盗墓、捉蛇吃胆、生吃蘑菇、赌博、悬崖峭壁上山入林寻兰草,但他从未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没有伤天害理的行为,他有爱心,有克制。最后孤独、绝望地死了。他叫秋生,死的时候,大概三四十岁。

起先,秋生家的房屋在当地是称得上好的。砖木结构,四根由上好木料做成的笔直的柱子,正三间砖房。每根柱子都刷上了蓝色的漆,下边垫一个同样大小的熟褐色扁圆基石,石头上精雕细琢有龙蟠纹样,俨然四个穿着铠甲佩戴宝剑的护院卫士。

房屋门窗也都刷上了蓝色,窗棂间闪闪亮动着清透的玻璃,房屋正中间的堂厅看上去宽阔,里面摆设齐全,都是些原木制成的家什,有的仍泛着股微涩的木浆味道。两侧的厢房都各自被隔开成两个小间。厨房和茅厕各蹲守一旁,如不是炊烟袅袅升起,这两处地方似乎总不受重视。六七十年代,川西山村多以木居为主,这样的房屋,还不是太多见。

秋生从娘胎里带了些顽疾,他从小便有固定的碗筷,也决不在别人家用饭。大了后经常蹲在房前,两手蜷抱着膝盖,头偏靠在手臂上,有时盯着某个地方不动,一盯就是一晌午,有时一整天,不吃不喝,像是在看什么东西。路过的人招呼他,他也不理睬。渐渐地,村里人都知道他脾气古怪。

秋生排行老四,大哥入赘到一户人家做女婿,婚后只育一子,日子相对宽裕。二哥也娶妻生子另立门户,养育两女一子,日子自然好过不到哪里去。三哥是兄妹之中最有模样又最有头脑的一个,早些年独自闯荡上海,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曾在上海看见过他,通身气派,头发梳得极亮。有人说他已经被打死了,至于被谁打死,为什么被打死,无人知道,自然说不清了。五弟曾患小儿麻痹症,双脚落了残疾,虽行走异于常人,但为人聪明热情,又会很多手艺,当过裁缝,也曾帮村里人编些箩筐簸箕,挖些姜窖,技术最没得说。最小的六妹嫁到邻村,吃苦耐劳,慢慢地,生活也好了起来。

秋生兄妹间少有争吵打闹的事情发生,但外人看来,彼此也不热情,有时候甚至生分。他们管自家父亲叫阿伯,阿伯青年时脾气暴劣,动不动就打骂他们母子,后来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干脆独自搬到村里一个角落居住,门前还为香瓜、葡萄搭了个顶部平坦宽阔的竹架子,夏天人还可以躺在竹架子上晒太阳。这日子不祸害别人,自己也捞得悠闲。母亲则同孩子们居住,干农活,操持家务。直到六十来岁,两个被岁月冲刷了脾气的老人才搬到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静地过了几年幸福日子。阿伯去世后,母亲只跟秋生及其五弟住在一起。

秋生从不对老人发脾气,也很疼爱小孩子。他跟母亲处得相安无事,不像其他家庭,锅碗瓢盆拼拼撞撞,隔断时日总要吵上几句。村里人爱说些闲话,讲些成人们之间的玩笑。如果有小孩在场,又让秋生撞见的话,他免不了数落几句:“哎,你们这些人,小孩子都在,竟然说这些。”人们便不好意思再讲了。

秋生五弟经常在外替人帮忙,或是打些小牌消磨时间。而母亲总是一早就去庄稼地里干活,午饭或晚饭时分才回来。就他常留家里,有时蹲在门前,有时也到邻居家里打打牌,赢了钱就想继续再打,输了就阴沉下脸,如果此时有人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差不多他就冲人嚷起来。但从不对孩子们发脾气,尤其是他的侄子。

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有个四叔,有什么好吃的果子,或是攒下来的零钱,总会给他去。小孩模样俊,但也十分淘气,惹了祸挨了打骂,也总会跑到四叔那里。秋生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收入是靠喂养的一些鸡鸭和一头耕牛,鸡鸭多是在园子里拾虫子吃,牛有吃不完的漫山遍野的嫩草,长得比较肥实,卖了就换些粮食来,如果还有多余的钱就打打牌,日子过得紧,也总有些零散的腾出来发给侄子。他母亲也种了不少庄稼,热心的邻居偶尔给他些蔬菜大米。不过,秋生对别人的馈赠从来是拒绝的,除非对方有足够的理由,比如借用了他家的牛,或是出门后请他帮忙照看了下庄稼,以防被一些淘气的鸟儿糟践了。当然,如果有人抓了蛇或是打死了蛇要送他,他倒是从不推辞的,他经常把蛇剖开,取了胆来直接扔进嘴里,水也不喝一口就吞了下去,跟没事似的。他相信蛇胆能够治病。

他依旧不在别人家吃东西。有时候在邻居家里打牌,房主热情地做好饭菜招待大家,可无论怎么劝他,他都不吃。喝水也是带着自己的杯子。有次,邻居单独为他准备了一副碗筷,他仍旧不放心,然后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馒头说:“其他的我不吃,碗筷我也不要,我拿两个馒头就够了。”从此,他要去谁家,谁家就会特意蒸上几个馒头。

村里人们都喜欢招呼他,虽有时他对人不理不睬,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他这个脾气。但都说,秋生不是坏的,他比任何人都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到其他人。

秋生似乎从来没想过娶妻的事,一是没那个余钱办婚事,二是也许知道自己有病,娶了也是对人家姑娘的拖累。村里仅有的几个单身汉或多或少都与女人有些纠缠,其中有个头脑不很正常的,常偷偷调戏路过的女人,或是试图诱拐幼女,名声极不好,甚至有传与母牛也做那事,秋生养的那头牛竟也被传在“受害”牲畜之中。这些谣传不知真假,但同时作为单身汉的秋生,在作风上从来都是好的。他唯一的爱好就是蹲在门前发呆,兜里有点钱时就打打牌。有段时间也往老林子里钻,从一些隐秘的无人认领的古冢里挖些东西,有一年还挖到一只碧绿的镯子。

那时候他拿着手镯子找人询了几次,有人说是只不错的,能卖上点价钱。秋生只说:“能卖上多少,够我治病的?”最终他卖了五十元,这五十元在当时不是个小数,但也远远够不上治好他的病。虽如此,秋生也十分高兴。

之后秋生又去钻了几次老林子,可惜再没遇见什么宝贝,病情倒是加重了,不停地咳嗽。人们都说他是沾了那只镯子的邪气。从那以后,他也就再未干过盗墓的事。

待咳嗽稍微好转,他又往林子里去,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往往带回些能吃的菌菇,或是搭一口袋茂盛的兰草,有的还绽放着,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

有一回,村里有个大叔发现林子里斜坡处的一棵老树腰身上,生长出一朵大大的深褐色菌类,他不知那具体是什么菌种,有人说是“毒菌”,有人说叫“老鹰菌”。由于老树处在陡坡,树又生长得极高,没有人敢爬上去。大叔索性叫来了秋生。他倒不怕,带来一个木梯,直接搭靠在树上,爬了上去。那棵硕大的菌类被秋生采摘下来,人们细细端详,但始终不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有人怕沾毒,摆摆手就走了。大叔看了又看,最后把它交给了秋生。

秋生自然是把这东西煮着吃了。所幸第二天他仍活着,但病依旧未好转。

过了些年,村里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许多,家家户户盖上了新房,不少人家还搬到了镇上或城里。秋生的家显得冷清许多,柱子上的蓝漆成片地掉,窗棂间许多处碎了玻璃,整个房屋破旧了不少。秋生的话越来越少,他的侄女出嫁,他也只是在自家房前抱手蹲着,偏着头,有人叫他他也不理睬。新郎特意过去请他吃酒,他只是说:“你吃你的,别叫我。”

当年的侄子都长成少年了,没那么顽皮,但跟秋生也似乎生疏了许多。

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人呢。

秋生再也没有打牌了,他的耕牛早已卖掉,兰草也是一株株出售。那些收售者都是外村人,很会压价,耕牛卖的钱不知道他是不是花光了,或是存了起来,反正指望它看病是远远不够的。而那些兰草都没有一株值得上好价钱,三元两元五元的,多的是。到林子里寻兰草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秋生仍坚持钻着老林子,尽管收获越来越小。有一天,他早早就从一片林子里回来,身上还沾满露珠,布鞋上满是泥土的味道。西南地区的夏天多露水,尤其是雨后的清晨,那些小树上,颗颗饱满晶莹的露珠就像一颗颗从海里捞上的珍珠,发着亮光。秋生不小心碰到一棵小树,那满树的珍珠啊,就洒了下来,一颗一颗砸了他满身,有的还滚到了他的布鞋尖上。那天秋生披着一身露水,湿湿的肩膀上搭着那条破布口袋,见了人,主动打招呼。人们转身,还能看到他的笑容。

第二天,他家高高的楼板上放着一盆兰草,虽还没有开花,但细细的兰叶闪着金光,显得异常高贵。总令人联想起中世纪手持金剑的骑士,执着高头大马的细缰绳,向远处昂首翘视,与其说威严,不如说绅士。兰草放得很高,人们无法看清叶子的纹路,但秋生是个识兰的人,他一定知道这个品种能卖上个好价钱,用不着像当年询镯子那样问人了。

等待了十多天,没有能出价的买主前来。秋生便出门,这次,他要亲自出去找个好买家,拿到一笔钱,然后寻个好医院治病。他相信只要病治好了,一切也就都会改变。他临走看了看兰草,它那么高傲,像在俯视着这个村子。叶子随风拨弄,似乎在跟他挥手。那个时间,老母亲已经到庄稼地里去了,秋生又不放心,最后把放在门外的楼梯收进了屋子,锁好门,走了。

天黑的时候,秋生家突然传来阵阵哭喊,整个村子都听到了哭声,喊声,伴着不停的咳嗽。有人伸着耳朵在自家房里细细听,有人干脆跑到秋生家去看个究竟。他家里门关着,不让人进。人们听到秋生的咆哮,越来越大,他发了疯地哭着,嘶声地吼:“五十块钱啊,五十块钱你就给我卖了!你还说你是帮了我,五十块钱啊,这五十块钱够我干什么!那就是骗子啊,那就是骗子!”

这可能是秋生唯一一次对老母亲发火。

那些话秋生重复了很多遍,间歇,他又开始咳嗽,咳几声,继续骂着。后来逐渐没了声音,似乎他已经没了力气。借着屋里溜出来的灯光,人们发现,高高的楼板上,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土盆子,兰草已经不见了。门外面放着只木梯,刚好贴着楼板。

从那以后,秋生几乎没有话了。他在门前蹲了好几天,依旧是双手蜷抱膝盖,头偏靠在手臂里。目光空洞,像是看什么东西,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即使他想安静,咳嗽声也无法停下来。再后来,他连大门都不出了,成天在房里咳嗽。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

又过了一些日子,一天晚上,人们终于没有听到秋生的咳嗽声,但那房子里,老妇人的哭声越来越大了,仿佛要把整个夜空都给撕破。

秋生死了。

据说秋生死的那天晚上,村后林子里有一只斑鸠不停地叫着,叫得人心里十分慌张。可是白日里,又无人见过这只鸟儿。那斑鸠连续叫了十几个晚上,直到秋生的老母亲也死去。

他们母子的坟隔得不远。而那只斑鸠的叫声,似乎也停下来,从此再无人听过。

又过去十来年,村里居住的人越来越少,一部分孤苦地离去,一部分迁徙到城市。当地政府为秋生的五弟办了低保,又为他安置了一份清闲的事情,那时他已四十多岁了。秋生家的房屋仍在,早已脱漆的柱子被许多虫子钻出了小孔,空洞的窗户像是个暮气沉沉的孩子,露出骨骸般的眼窝。楼板上那个锈迹斑斑的土盆子,被大片的蛛网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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