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22年12月22日，美国华盛顿圣诞树装饰掩映下的白宫。当日，超强冬季风暴给美国大片地区带来显著降温、寒风以及雨雪天气，严重影响民生以及圣诞节前出行。图/新华社
恰逢圣诞节周末，一场“史诗级”冬季风暴却席卷了整个北美地区！这场来自北极的冬季风暴袭击了美国、加拿大和西伯利亚等地，其中部分地区气温骤然降至零下40摄氏度。
据美联社报道，全美多地共计至少18人因这次恶劣天气死亡，而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统计的死亡数字则为23人。死亡原因包括能见度差、道路湿滑导致的车祸、低温或生病无法及时获得救治等。
在美国东北部的纽约州伊利县布法罗市，积雪已经厚达60厘米。伊利县官员说，当天的暴风雪可能是当地有史以来最猛烈的一次，应急救援服务基本瘫痪。
当地时间12月24日，全美多地仍然持续严寒，东北部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市预报最低气温为零下13摄氏度，打破1983年创下的圣诞节前夕低温纪录；首都华盛顿的气温也创1989年以来同日最低纪录。
为此，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发表讲话，呼吁民众假期出行注意安全。他说，“这十分危险且具有威胁性。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天气警报……所以我鼓励每个人请注意当地的警告。”
而在纬度更高的加拿大，情况也不例外。其许多地区因此不同程度出现交通中断、停电、航班和铁路运输延误等问题，往返多伦多、渥太华和蒙特利尔三大城市间的圣诞列车也全部取消。
甚至，温哥华市所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这个唯一位于落基山脉以西、通常较为温暖的加拿大省份，同样未能幸免于影响。
因“风暴炸弹”（Causes Bomb）带来的这场“至少10年未遇”的“史诗级”严寒和暴风雪，也让美国和加拿大的“洋春运”——圣诞假期变得一片混乱。
当地时间2022年12月24日，人们冒着严寒在美国芝加哥市中心购物。芝加哥近日也遭遇了严寒天气。图/新华社
“风暴炸弹”搅局北美“洋春运”
每年的圣诞节和新年假期，是北美人传统上最重要的家庭节日。
跟我国的春运情形类似，北美许多在外奔忙一年的打工人、商人和学子，都会利用这个“最长的公共假期”返乡和家人团聚。而另一些原本就住在一起的家庭，则会趁着这个“双料长周末”，拖家带口来一次难得的亲子游。
正因如此，许多旅居当地的华人朋友常常半开玩笑地将北美的年末假期戏称为“洋春运”。但今年的“洋春运”，甚至是北美整个圣诞假期的一切，都被所谓“风暴炸弹”搅局了。
在美国，国家气象局当地时间12月25日表示，从美加边境的五大湖直到美墨边境的里奥格兰德河，约占全国60%以上人口的地区面临某种级别的低温或暴风雪警告。除西南部加利福尼亚州等少数地区外，全国绝大多数地区气温下降至低于正常水平，甚至素来温暖的得克萨斯州、乔治亚州和佛罗里达州也不例外。
因为积雪，纽约布法罗机场不得不关闭至当地时间12月26日。纽约州州长霍赫尔称，“我们正在和大自然交战，当地所有消防车都困在雪中”。
自12月22日至25日，全美逾万个航班被迫取消或延误。而12月23日、24日，原本是一年中民航客运最繁忙的两天，每天乘飞机出入境者应达334万人次。
为此，西南航空、美国航空、美联航和达美航空等美国主要航空公司都已发布了全美各地“旅行豁免”。这意味着，在此期间受恶劣天气影响造成的航班改签费和票价差异都可不用支付。
暴风雪和严寒，还造成了大面积停电。总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覆盖美国东部13个州约6500万人用电的电力公司表示，由于发电厂在寒冷的天气中难以运营，圣诞节假期其电网覆盖区域内许多地方不得不选择“轮流停电”。
在加拿大，人口最多的安大略省、魁北克省，东部的大西洋省份新不伦瑞克省，以及西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等，许多地区也不同程度出现交通中断、停电、航班和铁路运输延误等问题。
或许因为纬度关系，在美国为加利福尼亚州等地挡住严寒暴雪的落基山脉，也未能在加拿大发挥屏障作用。平安夜，唯一位于落基山脉以西的加拿大省份——温哥华市所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内，多条交通干道及横跨菲沙河上的几乎所有桥梁，也因暴风雪影响被迫关闭。
据不完全统计，自12月22日至25日，全加拿大数千个航班被延误或取消，就连位于通常较温暖的西部维多利亚、温哥华等机场也未能例外。为此，不少家庭不得不紧急取消既定的圣诞外出计划。
当地时间2022年12月18日，加拿大温哥华，人们在雪中过马路。图/新华社
别让极端天气成了人类灾难
美国和加拿大气象学家表示，此次席卷大半个北美、来势汹汹的“风暴炸弹”成因较为复杂。
最初，在北极白雪皑皑的冰面上，形成了一个空前强大的低气压，随后，大气层中部和上部出现了强大且不稳定的急气流，将这个巨大的“冷槽”自西北而东南，迅速横扫了加拿大和美国的大部分地区。
一些地理学家指出，北美较大的山脉多是南北走向，如西部的落基山脉、东部的阿巴拉契亚山脉都是如此，两大山脉之间是宽阔的低海拔高原和平原，这种地形很难抵御大型冷空气的急袭。
而当北极冷空气继续南下，遇到南方更温暖潮湿空气时，就会迅速激发“风暴炸弹”这种威力巨大的冬季强对流天气，大气压在24小时内骤降。由于冷暖空气交混，强对流发生在水汽丰富的云团上方，结果便往往会带来灾难性的强风、暴风雪和强降雨。
尽管在北美，大多数新冠疫情防疫措施都已取消，但许多地方当初出于防疫目的而制订的、限制部分封闭场所高密度开放的禁令仍未明文取消。结果在个别地区，这些禁令造成部分应急避难点不得不等待豁免令才能对无家可归者开放，造成了很多社会问题。
据美联社报道，在美墨边境东段一些拉美难民较多的城镇，问题较为突出。因为这些城镇素来冬季气候温暖，对突如其来的严寒缺乏准备，而来自热带、行囊简单的拉美难民，御寒能力又普遍低于美国本地人。
许多专家指出，去年底、今年初北美也曾出现类似“风暴炸弹”气候，并造成横贯加拿大东西的CN铁路干线长时间中断。过去两年间北美出现冬季极其寒冷、夏季又空前炎热的极端天气，和“拉尼娜现象”较以往严重息息相关。
12月25日，美国大部分地方开始放晴，航班延误及取消减少，许多一度停电的地区逐步恢复了供电；在加拿大，停电问题最严重的魁北克、安大略两省部分地区已开始缓慢恢复供电。在几座饱受通勤中断之苦的中心城市，主干道、桥梁自25日起已逐步恢复通车，尽管堵塞依旧严重。
但美加两国紧急应对部门不约而同地表示，情况不会很快缓解，不论航班延误或供电中断，在“节礼日”也即当地时间12月26日前，都不会得到根本性缓解。
不仅如此，随着气温在急遽下降后再迅速回升，许多地方的户外公共设施会因为热胀冷缩导致损坏和故障。而冰雪融化所造成的洪水等次生灾害，也会给交通运输、生命财产安全构成新的威胁。
在美国东北部和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都有专家指出，去年类似灾害性天气发生时，最大的损失和灾难并非出现在强降温和强暴风雪肆虐时，而是在这一切过去、气温回升和冰雪融化催生洪水之际。
当然，极端天气日益频繁，人们在关注其对生产生活造成具体影响的同时，更需重视的是，在全球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之下，人类社会应该如何携手应对，才能避免这些“史诗级”的极端天气成为“史诗级”的人类灾难。
撰稿 / 陶短房（专栏作家）
编辑 / 何睿
校对 / 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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