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化学原料供应商到制药公司，看全球药业巨头辉瑞的成长史

2020年1月29日，辉瑞公布2019年净利润同比增长45%，达到162亿美元，营收高达518亿美元；2020年5月13日，福布斯榜公布2020全球企业2000强，辉瑞制药位列第49位。如此闪耀的业绩，全球药业巨头辉瑞究竟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呢？

表兄弟联手起家

辉瑞创始人是一对从德国移民美国的表兄弟查尔斯辉瑞和查尔斯厄哈特。19世纪40年代，他们前往美国经营着一家以生产碘酒、柠檬酸产品和驱虫药品的公司，第一个产品是一种用于治疗肠道绦虫的药物。辉瑞是一位化学家，而厄哈特则是一位糖果师，他们将各自的力量和专业知识相结合，开发了一种用杏仁，太妃糖调味的药物。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打响，地处北方的辉瑞公司开始向军队提供大量的药品。四年后，南方军队投降时，辉瑞公司一举迁到曼哈顿。

儿子不争气，经理人控制公司

1900年，76岁的查尔斯辉瑞为了自己的事业能稳定地延续下去，决定对公司进行重组。在辉瑞的儿子小查尔斯接手公司后，把股份分成四份，其中99%的股份分给了小查尔斯，埃米尔和厄哈特的儿子威廉，剩下的1%由董事会中的约翰安德森持有。但是家族企业往往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下一辈的能力不足以接手整个企业。1911年，约翰安德森与辉瑞签署新的协议，享有公司利润25%的分红。因为小查尔斯对经营企业不感兴趣。艾米尔也无意驰骋商界。所以在创始人辉瑞去世后，公司虽然名义上由艾米尔和安德森共同经营，但是此时的辉瑞已成了安德森的公司。

1910年，约翰的儿子乔治安德森进入辉瑞，成为新一代的领导核心。他完全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在他的带领下，辉瑞在1941年接受了美国政府下达的任务，成为世界上首个生产青霉素的公司。到1945年二战末期，辉瑞利用特有的生物发酵技术所生产的青霉素占全球产量的一半。现在，工业界普遍认同辉瑞公司是发展发酵技术的先驱之一。然而因为青霉素不具备专利保护，在两年之后，随着其他药企的加入，辉瑞市场份额也迅速跌落到20%。与此同时，辉瑞开始投入新产品的研发。

开发新产品，丰富产品线

1950年，麦基成为新任总裁，辉瑞在康涅狄格州和印第安纳州建立了实验室和发酵工厂，同时取得土霉素的专利权，积极地向医院推销自己的全新产品。1960年，美国食品与药品监管局正式批准了土霉素产品的生产，而这个产品是第一个被打上辉瑞商标在美国出售的药品。从那时起，辉瑞公司的身份就此改变，它不再是一家化学原料供应商，而是一家制药公司。在麦基担任总裁的时代，60年代各种新药的销量下滑以及美国政府对药价的控制，让辉瑞的发展道路渐渐趋向多元化。在1961年至1964年间，辉瑞收购了14家生产非处方药和日用快速消费品企业。

对标竞争对手，重新审视业务方向

在那个跨行业成为潮流的年代，辉瑞的业务不仅涉及各类抗生素、化学工业，同时也对专业基础材料和耐高温水泥表现出浓厚兴趣。柯林斯在著作《基业长青》中，把默克公司定位于高瞻远瞩，他的领导人曾说过，药品旨在救人利润会随之而来。而麦基却认为，在救人之外，我们的目标是出一切可盈利的东西上获得利润。正是这种观念上的差异，让前者开始大力研究新药，而辉瑞踏上疯狂收购之路。虽然不比辉瑞，但实际上默克公司在制药同时也坚定了很多日用消费品公司和水处理厂。20世纪70年代DNA重组和遗传工程学发展迅速，制药业迎来新时代。在新任董事普拉特的带领下，他仍在忙着收购，直到渐渐意识到势头不对，辉瑞终于开始盘点庞大的家产，剥离一部分与和核心事业无关的产业。此时的辉瑞，就如同当初宣传土霉素一样，对于自己的营销能力很自信，他们买下拜尔心痛定和抗传染药的经营权，在获利不菲的同时，依旧没能回到安心研制产品的正轨上。作为竞争对手，默克就没闲着了。1970年，默克建立了美国工业界最大的研究机构，开发生产西药达50多种。在分子生物学领域，莫克与大学合作开发出历史上第一例用于人体的遗传工程疫苗——乙肝疫苗。到了80年代，辉瑞想要增加研发投入追赶莫克，但是落后十年已经让其力不从心。

80年代末期开始，美国药品市场的行业环境发生了本质改变，需求端的购买者议价能力上升，政府政策对各大药企形成了一定压力。此时在斯特尔领导下的辉瑞，开始了彻底的非核心业务剥离，再卖掉了经营百年的柠檬酸业务。专业化学品难熔，化学品，化妆品，香水，漱口水，心脏瓣膜业务后，辉瑞的研发终于获得了回报。除了从拜尔那里买来的心痛定大卖，辉瑞出品的新药，左洛复、络活喜、希舒美大卖。1998年，辉瑞公司研发的西地那非上市，并且获得空前成功。

开起疯狂的收购模式

2000年，辉瑞斥资900亿美元收购华纳兰伯特，收购后的五年时间内将华纳兰伯特研发的立普妥打造成立为全球第一个年销售额过100亿美元的产品。2006年销售顶峰时，立普妥全球销售额129亿美元，通过华纳兰伯特的并购，辉瑞迈入200亿美元销售额俱乐部。2002年辉瑞用600亿美元买下法玛西亚公司获得治疗关节炎的头号药物“西乐葆”，当年该药物的销售额为30.5亿美元。2006年将个人护理业务以166亿美元卖给强身。2009年收购拥有全球销售额最高的7价肺炎疫苗“沛儿”惠氏，同时获得该企业的婴儿食品部门——惠氏奶粉，该业务于2012年被雀巢以118.5亿美元收购。2015年辉瑞斥资168亿美元收购美国药物及医疗设备制造赫士睿，扩充了无菌注射生物仿制药管线。2016年，辉瑞公司计划与爱丽根合并，达成价值1600亿美元的交易，以创建基于爱尔兰的“辉瑞公司”。由于美国财政部反对，两公司合并计划于2016年4月被取消，2017年年度财报显示，辉瑞持有的净现金高达165亿美元。2018年12月，辉瑞和葛兰素史克合并旗下生产非处方药的消费保健品事业部，合并后的新公司双方三七分成，年销售额高达98亿英镑，成为超越强生的全球最大非处方药生产商。

一路走来，辉瑞就像一条不知满足的贪吃蛇，从当初的全美第六成为如今的全球第一大药厂。对于资源整合，辉瑞的利用堪称完美。对于产品的包装，辉瑞的营销开成药企典范。辉瑞的领导人麦基说过，手里握有资本而不花掉，是对资本的亵渎。如今看来，对于80年代重新回归，研发制胜的辉瑞，也始终没有忘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