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五谷香韵》第92章《不姑娘神秘失踪》

原创长篇小说《五谷香韵》2•92

长篇乡村振兴小说

（共3卷，168章）

五 谷 香 韵

鲁岱 著

【第二卷《千里飘香》】

总第92章 不姑娘神秘失踪

曲《凭栏人•忿懑》：

奋斗的人儿无怨言，一梦长耘酬国恩。不谋黑路钱，偏遭鬼坑！

且说钟文粮被小诗童妍子惊了一回之后，便突然地在脑海里闪出了大钟庄一个个天才的后辈的身影：“高才生战贫，文理双峰琳琳，事理通孔一，小诗仙妍子，神童蔻儿；还有华杰、嫣敏、钟猛、钟彦、孔二、孔三、玉儿、豆子……甚至年仅几个月的国庆也倍感聪明可爱！”“哟！误事了。”钟文粮“腾”地一下子醒觉了过来：“我是主持人！”文粮这才剪断思索，将目光投向了人群。

人群仍在骚动，只是妍子被她奶奶亲了几下以后就下来了，并退出拜台。此时，文粮也正看着了妍子，又见妍子往身边路过，便躬下身子去与妍子挨了下脸蛋，还说：“好样的！下去玩。”

随后，钟文粮站起身来又指挥了几个寿庆小艺。最后他呼叫道：“春伯伯和吕水大娘的花甲寿庆，礼毕。现在，请二老台下，前来吹灭蜡烛和享用生日蛋糕。到场的所有人丁等在看完‘封火蓬寿’之后，都来陪春伯伯二老点尝寿品。全部寿品由秀嫂等人派分，不可次乱。最后，恭贺二老长寿永福。也祝愿大家美满如意。”

事毕，秀嫂、钟正和胖子等人，都帮着分发蛋糕，见人一小块。可是，无论他们分的怎么快，都是供不应求，予之不及，以至人群骚乱，序次全无。

钟文粮见此，忙大声制止：“慢慢来，不要挤。这蛋糕大，有的是。”

当然，也有不少的大人们只站着看热闹，没去吃蛋糕。这也许是他们不想去凑这个乱，或不喜欢吃糖食。然而，偏有孩子们及一些少年小伙子，视大人们的制止于不顾。他们也虽然不是谗了嘴，可看着这新鲜的场面，已由不得自己的理智了，只一个劲地喊呀叫，挤呀闹。还有极个别的“赖皮脸”，干脆推搡着人好玩。于是，你推我，我撞你，歪歪跌跌，扎扎挣挣，以致台上台下顷刻间乱成一团。

“不好！”钟文粮站在高处，一眼望见了一群孩子“唰”地一下猛跌过来。他不由得思考，更没有惊慌，而是不由得分说，一个箭步扑过去，插在孩子最多的一堆子人之底，并使劲地托着他们。可是，在离他不到1米远的另一小摊子“人墙”已经倾倒跌地。文粮想极力腾出另一只手去托起那小摊孩子，但已力不从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哎哟”一声折断了右手。待旁边的人闻声救起小孩时，这女孩已痛得动弹不得了……

一切平静之后，有人自个儿嘀咕了一句：“真是乐极生悲！”的确：

乐极生悲/悲从乐起/忘形一刹那/移祸几多年/看你还玩命不

通过这次“折骨”教训，在第二天安排新年工作的会议上，村团人增加了一项内容，这就是安全生产！这理说，这词儿只常出现在交通、水电、建筑和矿业等“高危领域”，可村团也看到了在如今的信息社会里，不但信息、流通等行业高速运转，而且，在思想意识、风俗习势和文化教育等“无形领域”也在迅速交融。那些在生活起居、劳动运行以及乐耍戏游等“生活擦边球”圈缘上的安全问题，越来越困扰着人们的习俗举止。因此，村团人在这次会议上还告诫人们一个真谛：“安全管理是生命的疫苗！”

且看当今事，人多行业多。

险危随处有，伤死未曾脱。

管理存脏乱，安全被减削。

至今愚未醒，人去已蹉跎。

初七又过，初八的日子真好。拜年早已收尾，出门尚待时日，开学还有几天，上班族的“铁饭碗”在这时段里更是闲着。这日子可美其名“自由自在”。不过，在大钟庄的两千多人中，虽说已具有为数众多的“半边户”，可全属于村团的职员却数量甚少。当然，“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同样，干工作，兵不在多，将精则良！这钟庄五谷科技实业村团的专职人员，虽然只愈半百，却人人顶用，个个当良！五六十人所使出的力量像一根硕大的钢丝绳，能吊起山神地仙！

在这五六十个村团专职职员中，除了6个核心领导外，其余人自然就在6个实业司中“各就各位”了。这日的村团开工，可算是“说做就做”。从早上8点开始，准时考勤，无一人迟到，更无一人缺席，全村团的工作就按工就序的展开一红。

然而，就在开工的第4天，从寒冷的天空中降下了一股无名的水流。

这日的前一夜，受一股强冷空气南下的影响，本来好端端的晴日朗空，一夜之间，忽然风袭寒至，冰压江南。早晨人们起来一看，世外白雪皑皑，霾天阴地，使入夜长眠的农夫们如此吃惊：“噫！邪啦。已到雨水季节，即将‘出九’，怎么还会有冰雪光顾江南？这在近些年份是未曾见过的。”

在农外业司酒猪鱼综合场内，大约早晨6点半钟，随着一声撕人心肺的惊叫，把漫山遍野的雪花震得碎片横飞。

这惊叫的人是年近40岁的一名刚烈妇女，叫张男。她清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牵牛喝水。按往日惯例，她得先绕着点儿路程去看女儿在综合场里所养的猪，打量打量这猪崽子隔了一天是不是长大了一点。当她走进猪圈一看，30多头猪全都死了！她在慌忙中丢下了牛绳，去场内找她的女儿。可找来找去，也没见个人影。这时，她的心真的被这白雪堆里冒出的“炸弹”炸得血肉全无了！她只拖着一具没有重量的外壳，似跑如飞地出了场门而围着场外瞎踩乱踏，找她的女儿。此时此刻，在她的眼神中忽而出现了女儿的背影，忽而白茫茫的一片。她一个人孤身地找着，喊着，围着场子不知跑了多少圈。突然，抬头一看，无意中发现了靠近场边的弯儿塘水的中央，漂浮着一具尸体。她定眼一看，女儿的衣裳真真切切！这才教她发出了一个振撼满地雪片的悲惨叫声：“啊！我的女儿溺死啦！快来人呀！”

张男的这一声惨叫。让周围的冷空气迅速凝集了起来，挡住了远方地平线上的朝霞，甚至也把大钟庄堵得严严实实，使她连喊了几声，却不曾见有一个人出来捞救。这时刻，虽然以秒钟记数，可是，在张男心里，却比那分那时甚至整个冰封的早晨还要漫长许多。她又忘命地撕开喉咙，声嘶力竭地狂呼乱嚷了起来，这下子才陆续地赶来了许多人，在这所有的来人中间，多是胡乱喊叫的，急着性子转着空圈子的，再不就是跑回去拿竹篙或杆子什么的，或进场内瞎乎乱窜的找寻木板木排，乱忙的一窝蜂！

雪天鸣炸雷，冰地锁光辉。

猪死人殃溺，冻言胡乱飞。

大约又捱过了三几分钟，秀嫂和钟文粮赶来了。众人一见，便都围过去告长诉短。秀嫂只听了几句就喊上一声：“端两块铺板来，用几根长树绑在一起，扎成木排，派两个人下水打捞。”话音落下，秀嫂又立即带了几个人去屋内扎木排去了。

钟文粮没去屋内，只站在这弯儿塘的塘岸边远远的看着水中央的裹尸流泪。

这弯儿塘现在不再是弯曲的了，它与隔路那边的门口塘早已在去年春末改造一新。两塘的外形都成了椭圆梅花型。这是依据审美学要求而设计造型的。塘的面积都扩大了，也掘深了许多。这是依那蓄水、抗旱及养鱼的标准而精细造建的。当然，更有利于人们浆衣洗物等生活用事。塘边植了一圈吊柳。有词《江城子•弯儿塘变了》入这社会：

昔年荆草绕弯塘。乱荒荒，放牛羊。清水不清，沾岸绿成黄。旧貌一朝翻改尽，垂柳翠、妇鱼香。

小塘一夜换金妆。伴红旗，衬勋章。缀梦河山，记国富民强。近岁新容诠盛史，无谓霸、不称王。

钟文粮睁开泪水涟涟的双眼，偏过小柳丛，朝塘中心隐隐约约的浮体瞟去一目。那件水红色的上装和青绿色的裤子所显现出的裹尸阴影，乘上水面上的寒气不知不觉地渗入脑门，搅起了一溜回忆的浪花。

那是新塘建起来之后，经过长夏的蓄水，直至秋末结束，村团才使酒猪鱼综合场正式投产运行。

这综合场虽是农外业司的一个下属机构，可仍在村团的控股之下。而且，这做酒、养猪和养鱼三业，也各有核算之别。其中，在养猪这个子业上，是5成包股于张男之女的。这女孩，人称“不姑娘”。

不姑娘，今年刚满18岁，前年初中毕业后，不愿再读书了，在家玩了一年。她本来有名字的，可是因为她像其母亲，脾气刚烈，而且还有一个她母亲所没有的显著言弊，那就是在说话时总喜欢用个否定的答词“不”。因此，村里人甚至学校师生都叫她“不姑娘”。她自己对这绰号也不忌讳。她五官端正，身材秀美，算得上一俊俏人貌。可是，她不喜欢与人有太多的不必要的言语，尤其是被别人使唤的时候，常常答应一个“不”字了事。她做事有十分的主张，加上性格孤僻内向，故只要她认定了的事，就非得要做下去不可，甚至宁可不要命也要坚持己见。

好端端一俊姑，失惨惨命悬乎。

壮志心中未愿，一兜坷坎败猪。

及至这次养猪，村团成员本来没打算让她包5成股的，可她偏相中了这养猪的行业。据她母亲说，她将终生职业的宝压在养猪事业上，也是一次偶然的机遇。

去年春上的一天，不姑娘与张男一起去串亲戚。这家亲戚很远，在县城的那一边。她娘儿俩个路过城关郊区时，见了一家大型养猪场。出于一种好奇，她俩人就过去玩了一大阵子。也许是上天安排的一种缘分，从来不喜欢与人攀谈的不姑娘，居然破例地与那个女孩子饲养员交谈的火热。从那时候起，在不姑娘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立志养猪的种子。在这以后，她还买了一些《快速养猪法》之类的书籍，偷偷地学习。去年入秋，又巧遇村团讨论酒猪鱼综合场之事。她暗中打听，得知4成包养猪的消息后，便积极参加了竞包。结果，她5成包股中标。当然，这里面也有钟文粮的暗中协助。

说钟文粮“暗中帮助”不姑娘竞包，是有其能够上桌子面的原因的。当时参加的竞包者有3人，其中一人与钟文粮相好，还有一人是秀嫂的亲房。但这两个人的事业心及技术基础都不如不姑娘，可又没什么理由不让他俩参加竞包。故而暗中借给股金，才使不姑娘中标。事后，文粮还受到了那两个人的责备，幸好有秀嫂撑腰才免于口角事端。

自从去年10月30日仔猪进栏，至今已近4个月了，仔猪从二三十斤，都已长到了一百六七十斤了，日增重超过一斤啊！这对于一个初涉饲养之门的农村少女来说，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绩效。可是，她怎么居然去投水自尽了呢？

钟文粮哀乎乎地站在塘边，怎么想也揭不开谜底。忽地，听猪栏内有人叫叹：“咳唉！这么多的猪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呢？”一种莫名的力量使钟文粮转体于猪圈内，一看，全部的36头猪都瘫在了9个栏圈里，而且猪嘴角边上还有白沫的踪迹。文粮在脑子里顿时一“嗡”：“下毒害命！”

秀嫂也看了猪栏，与文粮同感。

一场毒杀绝人命，可惜不知猫狗为。

木排已捆扎好了。

秀嫂指挥着两个男人准备放排下水捞人。然而，令秀嫂想之不及的是，张男突然间冲过来，抓住了她，又是哭又是闹，还出口骂人。秀嫂忙好言解释，可张男就是听不进去，还说了一呼啦的无理话。诸如要村团赔猪，要秀嫂赔人之类。旁边的人，围着儿劝，围着儿扯拉开，可都不管用。

扭了一阵子，秀嫂也来烦了，便使劲地将张男一摔。这下子可了不得。张男转过身来，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子，照着秀嫂劈头就打。秀嫂见张男已发狂了，就让她几分，抬腿便跑。可是，张男飞足追赶，喊骂裂心。

握棍飞足追打人，狂呼怒骂乱冰云。

礼来可以同裆裤，屈气能翻土地神。

张男围赶秀嫂就地胡乱了几圈。蓦地，见一人猛然一闪，插过去将张男拦腰抱住。众人又一齐上阵，才稳住了张男。

就在张男与秀嫂胡闹的时候，两个放排下水的人，见张男这般无理，就气的把浆一仍，不下水去了。他俩人回到场岸，暗暗地指着张男叫骂。

钟文粮和解了一阵子架，又见再无人下水打捞尸体了，就独个儿的一人跨上了木排，下塘去捞死尸。可是，刚待他划去十几米远，便偶见死尸不太正常。他先是一惊，后又定着眼神儿仔细的望了望，确见尸体浮出水面较高。他突然想到了物理学中的浮力定律，便马上意识到有问题。他加快了划水速度，想一下子看个究竟。随着木排向死尸的靠近，钟文粮已清楚地看见了那不是一具死尸——在衣裳的里面，凸现出了稻草的轮廓。待把木排划到死尸旁边，他伸手翻开衣裳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不姑娘衣服的稻草人！这一事非同小可：

事态忽然转蔽蒙，姑娘究竟去何从。

人失猪死何人干，稻草衣裳想不通。

两案连牵三四案，一尸密变百十空。

不知少女人还在，真愿奇迹现眼中。

钟文粮惊奇万分。他仿佛一下子领略到了稻草人里面所藏匿的阴险与胆略、罪恶与 智 慧——这个下毒案子可能充满了犯罪与创举！但是，他不敢断言自己想法的正确性，更没有力量支持他向众人表白这一心理。在这离奇尴尬的景况中，他仍旧只接受着现场态势的驱使，伸张着已冻得通红的双手，去冰冷的塘水中抱起这稻草人。然后，又晃晃荡荡的站在木排上，透过冰飘飘的雪花，对着塘岸的人群，镇若自然地喊述了一声：“喂，这死尸不是不姑娘，是个稻草人！”

顿时，岸边上乱乎乎的围人，一下子静若如冰。